節錄[轉載]女性修行者—葉曼教授詳細修行過程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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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在再說說我的坐功。剛剛遇見老師時,便按著老師的教導,學習打坐,腿也盤不起來,那是一種近乎散坐的打坐。可是坐的第二天,剛一上座,突然間覺得有一個從尾閭那兒往上沖,就好像蒸汽機一樣的強烈,彷彿有一個類似圓柱的幫浦,往上直衝,這一下可真把我嚇壞了。我想:「糟了—這個大概就是所謂走火入魔了吧?」於是,趕緊下座,跑去告訴老師。
老師說:「沒想到你這麽一把歲數了,又結過婚,生過孩子的人,還能一打坐,就碰上這種事,真是可惜,我應該先告訴你的,你把這機會失掉了,下次若有這種情形發生,不要慌,再繼續坐下去,看看還會發生什麽事情。」
很可惜,從那次以後,就再也沒有發生過那種現象了。
在澳洲三年,調到菲律賓又住了一年。
這時,我的女兒正準備生第二個孩子,於是,我就趕到美國去照料她。萬里歸來只為它
這一年,是一九六四年。南老師準備在陰曆大年初二,舉辦「打七」。
聽到這個消息之後,我排除了很多的困難,預備離開美國趕回台北。當時,我的女兒哭喪若瞼說:「媽媽—.要不是您是我的媽媽,我真要說您簡直是瘋了,那有在大年除夕,把兒女孫女扔下不管,自己走了?若是回到菲律賓跟爸爸去過年,還說得過去,可是,您這時回去,卻是為了「打七」。這真是怎麽一回事呀?」
我說:「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?總之,這個機會我是不願意錯過的。」
這一次,我是抱著求知、求證的心,在大年除夕萬里飛回台灣。在國外幾年,「楞嚴經」都給我翻爛了,理趣上雖然知道了不少,但在自己身心方面,卻覺得毫無受用。
因此,這一次「打七」,我抱定破釜沉舟的決心。對自己說:「假使在這七天之內,我若不能證實任何東西,從此以後,我不再學佛,不再談佛了,無論佛的教理是多深,文字多美,依然只是談禪說法,於事又有何幫助呢?五年來我把自己整個心都掛在上面,可是抓不著!摸不到!碰不見!丟又丟不下,放又放不開,到頭仍舊什麽都不知道,長此下去,豈非浪費生命?所以,當時是抱著這種決心去「打七」的。我的脾氣不太好,而且很執拗,老師經常說我,一個女人,怎麽有這麽大的霸氣?應該放柔和些。
我自己倒不認為這是什麽霸氣,無論別人如何誇讚我,我覺得自己並不很聰明,因此,只有一個辦法,「勤能補拙」,最好是下死功夫,所以,無論學什麽東西,本著笨鳥先飛的原則,我總會比別人早一步,下多一點功夫。那麽我就不會比人家落後得太遠。而我學佛,起步已太遲,兼之自感老大,更深怕他生未。而又此生先休,所以才會如此的著急
因此,我下定決心,在這七天之中,一定要把這擋子事弄個清楚明白,作個最後了斷
大年除夕,趕到了台北。第二天,補辦了入境手續,向朋友借了鋪蓋,未通知任何親友,只向老師拜了年,便澄心靜慮的住在旅館,準備第二天上山,到楊管北先生的別墅去「打七」。
那年,彷彿都是男士,只有我一個女人。
在禪七中,一天、兩天、三天、……過去了,我非常的虔誠、專精、老師說的法,我心領神會的細琢磨;老師教的法門,我都認真的去參修,他要我們做什麽,我就做什麽。在那幾天當中,我一句話也不說,一副要打官司的瞼,不說也不笑。朋友們安慰我說:「這事情,不能急,要慢慢來。」我劈頭的反駁他們說:「慢慢來,等到死了再來?還是等到像您這麽老了再來?」
我就像是瘋狗一樣,只要誰勸我,我就不客氣的反駁回去。甚至於連老師的話,我若聽不順耳,也板著臉反駁。我認為只是打打坐、數數呼吸、聽聽經,不管理論上有多好,但是對於自己毫無補益,並不能證實什麽,這豈不是依舊在拿佛法來消遣?
那時我的心情,實在太壞了,把所有的朋友都頂撞了,我不是氣沖鬥牛的燈著兩隻眼睛發脾氣,就是閉著兩隻眼睛生悶氣,飯也不吃,覺也不睡,滿臉的殺氣,真像賣牛肉的樣子。這是後來同參們描述我的當時神情。
到了第四天晚上,大概是有人對老師說:要是再不管她,她可能就真要發瘋了。於是,老師把我叫了去。
老師說:「你在鬧什麽呀!」
我說:「太多的問題,從頭到尾,我都不能解答。」
老師說:「你這樣,就能解決得了嗎?現在,你靜下來,冷靜下來,……一切問題都不要想,全都放下。」
我瞪著兩個眼睛看著老師。
老師只是說:「靜下來,什麽都不要想!」
我靜了下來,突然間,我有如醍醐灌頂,從頭頂靜到足心,我立即體會到,真正體會到:「狂性自歇,歇即菩提。」
一切問題立刻溶化消失,心中豁然開朗,一種說不出的歡喜、舒暢、寧靜,那是難以述說的。
我高興的說:「老師,就這麽簡單?」
老師說:「根本就不復雜!」
我說:「就這麽平凡?」
老師說:「從來就沒有隱密。」
於是老師叮囑我:「好了,就是這個意境,一直保住下去,不要睡覺,不要動,好好保住。」
老師離開後,我繼續坐了許久。忽然想起,腳還沒洗,牙也沒刷,趕緊下座,到了浴室,清洗一番,然後,躺了下來,倒頭就睡。這一覺真是睡得好香,好甜。
第二天,一早老師問我:「怎麽樣?昨天怎麽樣?」
只見老師把眼睛一瞪,大聲的說:「告訴你不要睡,繼續坐下去,你為什麽不聽?」
我說:「老師!我的腳沒洗,牙也沒刷
老師不等我說完,就向我吼著說:「這就是你的潔癖!這就是習氣!這就是業力!」,罵了一大堆。
我聽了,一點不覺委屈,反而心平氣和的說:老師—.您昨天講密勒日巴尊者的故事,當他飄在半空中下不來的時候,把他老師給的錦囊打開一看,原來只是告訴他:「此時最需好飲食。」其實,此時也需好睡眠哩
老師笑了,沒有再說什麽。
那一整天,坐得非常好,不必用什麽法門,自然的萬慮俱寂,而又充滿歡喜。彷彿一切原本就是如此的。到了晚上,剛躺下來,突然感覺下腹部,臍以下,整個熱氣充滿,就像山里氤氳的雲,翻滾瀰漫,越來越密越厚,又暖又充實,忽然有一股氣從密集的雲層裡直往上沖,順著喉嚨、唇、舌、人中、鼻子到眉尖,然後分成三叉,牢牢的,把頂門按住。我不知道這是什麽?既不害怕,更不心亂,反覺得很有意思,心裡想:「你」可以上來,「你」是不是也可以下去呢?這麽一問,「他」就真的下去了。我又再跟「他」商量:「你」是不是可以再上來?於是,這股氣又上來了。
我開玩笑的問「他」:也能從後面上來嗎?「他」就另分一股從後面尾閭,沿著脊椎、後腦,然後分為五支,衝了上來。這樣一前一後兩股氣,上面各分出叉,把我的頭部密密抱持住。
我搖一搖頭,搖不掉他,但是心理,要「他」上來,「他」就上來。要「他」下去,「他」就下去。我就這樣的和「他」戲耍了好半天,覺得有趣而又舒服,然後,我安然的睡去。
第二天清早,幾乎把「他」忘了。但是把頭一搖,才發現「他」還在那兒。清清楚楚的在那兒,這一下,我知道「他」不太簡單,立刻奔跑到老師的房裡,報告昨天發生的事惰。
老師立刻吩咐鳴鐘集眾,大夥兒都到了禪堂。老師向大眾宣布:我們大家來慶祝葉曼—她,任脈、督脈一齊打通了。”
我好奇地問:“什麼叫任脈?督脈?打通了又怎樣?”
老師說:“前面的叫任脈,後面的叫督脈。其他問題,暫時先放下,現在,你一切不要管,只是好好地保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