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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先生苦口婆心說站樁

王先生苦口婆心說站樁

王先生苦口婆心說站樁

轉貼自:http://www.wretch.cc/blog/TOB2/12592312


常志朗先生于1950年認識王老先生並向他學習大成拳,不久便得到王老先生的偏愛,於是讓志朗先生搬到自己家去住,管吃、管住,便於練拳,

以後常先生的在家監護人變成了王薌齋,有時候開家長會都是王先生去。

常先生每天放學回到王先生家裏做完作業便開始學拳。

王先生教的是站樁(食指挑眉樁)。時間久了,志朗先生有些厭煩,

當時他才11歲,對站樁也不是太理解,而且太累、太疼,覺得見效不快,於是慢慢的產生了厭煩的情緒,

便偷偷地去別的地方去打拳、打沙袋、推手等,覺得非常有意思,而且自己感覺長進快。

以前一點也不會打,現在通過實作有了一些經驗,比同齡的孩子都強了,自己非常得意。

又聽到一些練拳的人講說和王先生學拳慢,光站樁什麼時候能練出來呀,

多實作、多推手,二、三年就練出來了,聽了覺得有道理。

於是志朗先生開始騙王先生,放學後去別人那裏練,說學校下課晚,要不就是學校有事。

總之,每天回到王先生家都很晚,吃完飯已經更晚了,再草草站一會樁,應付王先生一下便去睡覺。

時間長了就讓王先生看出來了,於是王先生每天晚飯後就留志朗先生聊會天,當然王先生是有針對性的,聊天的內容自然離不開站樁的重要性,

於是王先生講了很多關於站樁重要性的話。

王先生說他跟郭先生習拳時,每天站樁要站二炷香

那種大粗香五十年代王先生家裏還有,志朗先生看見過。我和於鴻坤買過這種香,非常難買,市面上沒有,後來不知道於鴻坤從哪里弄來了這種香,讓志朗先生一看正是這種香。點上一試一炷能燒兩個小時零一刻鐘

因此我們推斷,除去磕頭時間,再插深一點,人累了總得想辦法偷點懶,這是人之常情,站樁時間應為二個小時。

每天早上天不亮到一座廟裏,點上一炷香先給達摩磕頭,再給郭先生磕頭,然後站樁,食指挑眉樁,

站完一炷香再點一炷香,再給達摩磕頭,再給郭師磕頭,再站一炷香,郭先生去逝後王先生一直堅持站樁,一站就是九年。

郭先生在世時總是囑咐王先生一定按照此法站十年樁,後來王先生站到九年,實在是耐不住寂寞了,想來北京逛逛,沒想到一炮走紅。

王先生後來每每回憶此事都非常遺憾,總是說自己差一年的樁,王先生說我要再站一年樁功夫還要好。

王先生跟隨郭先生學拳主要是站樁,每天天不亮站樁,累得回到家裏上不了炕,得用手把自己的腿搬上炕。

晚上再到郭先生家裏講拳,也什麼都練,比較雜,但沒要求,累了不去也行。

郭先生主要對早上站樁抓得緊,晚上是說得多練得少。

王先生說郭先生也是這樣站樁,但是郭先生站的是一邊樁,說郭先生是死心眼,他琢磨著  我要把兩邊樁的功夫都擱在一邊,不是功夫就更大了嗎?

他一邊站兩炷香,郭先生說他過去老在城牆上站,腿站在城牆上身子向後探,郭先生站樁身子向後仰的厲害。所以郭先生的功夫是一邊的功夫,但奇大。

郭先生和人比武時老是右手在前、右腿在前把人往身後放,背沖著對手,一搭手一擰身子就把人給扔起來,

天下的人都知道郭先生是半邊好,可誰也防不了,就是功夫太好,所以稱郭先生是半步崩拳打天下。

郭先生說李洛能先生也是站了十年樁,三十七、八歲開始站樁,四十七、八歲成名。

功力非常大,和人比武總是把手前伸,但總比別人手高,李先生個子高,他的胳膊抬高能過頭。他總是讓對手從他手下進行攻擊,一接手往下一按就能把對手按起來。

郭先生說當年他和李先生比武,李先生抬手高過頭,嘴裏總是嘮叨“慢、慢……”,郭先生一出手,李先生手往下一按,郭先生兩腳離地被扔出,功力之大難以想像。

尚雲祥也站了十年樁,先和李存義先生站樁,後被郭先生發現,又跟郭先生站樁十年苦功,尚雲祥先生四十歲站樁,五十歲成名

尚雲祥說他和程庭華先生試過。兩人一搭手,尚往後一拽,程先生肩架一絲不變,蹭的一下順著勁就跑到尚先生身後去了。尚一看說我連頭都不回撒丫子就跑。

尚先生說程先生功夫非常好,別人做眼鏡都是坐著,程先生做眼鏡是單腿站著,彎屈度還比較大,程先生金雞獨立工作可達二個小時,可見程先生腿功之大。

程先生夜裏練功,每天推磨(轉圍)二、三個小時,工作中還得單腿站立,功夫十分了得。

王先生說以前西南有一個軍閥(叫什麼  志朗先生回憶不起來了),他跟王先生說

“您要是把練拳的訣竅告訴我,您想要什麼我給您什麼,只要是中國有的”。

王先生說那我就告訴你吧,你過來我只能對你一個人說,不能讓他們聽見。

那個軍閥湊過去,王先生對著他的耳朵說:“兩個字——傻站”。

軍閥聽了哈哈一笑,他認為王先生是和他開玩笑。

王先生說實際上我跟他說的是實話,可是他不信,我就知道他不信。

現在很多人都是這樣,都認為站樁簡單,是初學者都練的玩意,時間長了就應該練點訣竅,現在的人都不知道其實站樁就是訣竅

現在的人都講究“巧”,都想巧練,我最煩的就是“巧”。你看那個字怎麼寫的,那不是“虧工”嗎,

我為什麼能練出點功夫哇!我傻,我們那時候的人都傻,先生怎麼教就怎麼練,就知道傻練。

尚雲祥、郭先生、李洛能先生都是傻練練出來的,我們那個時候在農村什麼都沒有,你不練功夫也沒得幹,不像現在的大城市節目多,不練功夫也有的幹。

那段時間裏王先生常對志朗先生說“

你守著個我這個練功夫的人,你不學練功夫,你老想去打,打能打出功夫來嗎!

打是打不出功夫來的,到頭來只能鬧個‘打熟’,

最不值錢的就是‘打熟’。

打熟的人都沒有功夫,打笨人行,一遇到有功夫的人就打不了啦”。“

摔跤有摔熟,摔跤不練功夫也不行,摔熟的人成不了好跤手”,

“過去郭先生和李洛能老先生在沒練咱們這個拳的時候就打得很好哇,為什麼不打了,

打得好的都不打了,都改練功夫了,

中國幾千年的經驗就是打也打不出來的,必須得練功夫

你現在倒好,守著練功夫的你還到處學打去,學砍磚頭”。

志朗先生每每回憶起往事都非常感慨地說:

“先生對我真是煞費苦心呀!要不是先生苦口婆心地給我講這些話,我怎麼能安下心來學站樁呢。

從那時起我才真正開始學站樁,

後來王先生又把站樁的學問教給了我。”

常先生學武的一生只有一個老師就是王薌齋,常先生11歲跟著王先生學習大成拳,以前什麼都不會,至五八年後來王先生去了保定,常先生關於武術這方面的知識全是王先生教的,

王先生去世後 常先生再也沒遇到過 哪怕是比王先生差一點的武術家,都差得太遠了,都差上幾個檔次。

所以,至今常先生只有一個教師就是王薌齋,常先生常說

“我的飯碗是王先生給的,五八年王先生讓我學中醫並給我找了一個老師,最後還真的吃上了中醫這碗飯,而且一吃就是一輩子,

我的一生都是王先生安排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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